刘磊闻言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手中的吉他在如今的欧洲尚未成型,这个时代的吉他是四根弦的,那么自己能不能把这种乐器变成华夏的乐器?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立刻在刘磊的脑海中疯涨起来,他进而联想到自己可不可以将如今欧洲还没发明出来的乐器全都打上华夏乐器的标签,那么未来交响乐队该如何演奏?刘磊的恶趣味被发挥了出来,他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民谣吉他:“你当然没有见过,这是华夏的传统乐器叫做六弦琴,沿海地区是不太常见的。”
“原来如此,不过我感觉六弦琴的音色与吉他有些相近,但更加悦耳动听,表现力更加丰满,演奏音域宽而灵动。”徐日升不愧是行家,立刻就开始比较两种乐器的优缺点了:“不知道大人刚才弹得是什么曲子?”
“哦那个嘛,是初学六弦琴的人演奏的曲子,叫做……”刘磊心想如果我直接告诉你这叫华尔兹索尔,那不是摆明了说这是欧洲曲子吗?那么六弦琴的身份也就值得怀疑了,他干脆给这首曲子改了个名字,对着徐日升微笑道:“这曲子叫喜洋洋与灰太狼。”
“呃,这是什么意思?”徐日升哑然,他感觉这个名字与曲调完全不搭界。
刘磊纵纵肩道:“我怎么知道?这曲子又不是我编的。”他心中暗道我可是没说谎,这曲子真不是我编的,不过名字是。
徐日升虽然是一头雾水,却还是虚心请教,希望向刘磊学习六弦琴的用法。刘磊算是又过了次当音乐老师的瘾,教授这位前世的大音乐家六弦琴用法,同时答应让木匠们照此再打造一把琴送给他使用,徐日升当然是千恩万谢了。
之后的日子刘磊算是在家里安安稳稳得过了几天,当然这几天刘磊与几位世间大儒多番交流,顺便也和徐日升交流一下音乐。有了音乐这个精神寄托之后,徐日升算是彻底放下了传教工作,转而沉浸於学习六弦琴和物理知识了。
元宵节很快就到了,福建在这一天是有很多活动的,例如走古事便是乞求风调雨顺的一种民间仪式,另外还有灯会和灯谜,甚至是上刀山、捞油锅等活动,漳州府城内也相当热闹。晚上要出去逛灯会,晚饭自然吃得早些,不到申时众人便围坐在一起煮汤圆了。不过有几位大儒在场,吃个汤圆都能变成文学研讨会。
“如今儒者分为两派,一派崇尚朱程理学,一派尊王阳明的心学,诸位以为哪一派是对的?”借着吃汤圆的机会,黄宗羲提出了个问题,他们最近总是这样交流知识和思想的。
吕留良捋着胡须笑道:“自王阳明以来,明人多信心学,认为理全在心,所谓知行合一,互为表里,不可分离。而朱程理学则是南宋朱熹所创,强化三纲五常讲究以理为先。我是认为心学更符合真正的儒学,而朱熹则有失偏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