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泰安在北境的定州城中偏居一隅。
他虽被困在这四方城墙之中, 却在泰安日日变换的菜色中, 尝遍南北东西各地。
秋日里突厥数次来袭, 太子固守定、代两州,将城门闭得死紧, 任凭突厥人在城外叫嚣侮辱, 从未有一次出击迎战。
这般状态维持数月,突厥阿咄苾渐渐坐不住了。突厥精兵盘踞顺州时日已久。只是攻城容易守城难, 突厥骑兵向来以游牧为生,不擅稼墙。顺州城被南下的突厥骑兵洗劫一空之后, 再花费兵力去守城,本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突厥人想要的,是他们全副武装的铁骑尽快再多攻下一些大燕的城镇, 好方便牧民抢夺城中物资,以读过即将到来的漫长的冬日。
太子吃透了突厥人的难关,更是早早约束了城中将领, 耐心等待战机。
初冬某日, 突厥哥舒翰携半年前被掳去的燕军将领,大司马陈克令的三子陈继良, 出现在定州燕军大营的前面。
李将军报信的时候,太子手上一顿,脸上露出一丝喜意,轻声说“终于来了。”
定州城前, 数千突厥骑兵严阵以待, 大将哥舒翰立在一辆宽大的战车上, 身旁摆了一把藤椅,藤椅上坐了一个满身肥肉身胖肤白的青年男子。
正是陈继良,被突厥掳去之后未曾受过一次刑责,一直好酒好肉招待,像圈养豚畜一般。
太子几欲怀疑自己的眼睛,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才辨认出确是被养得膘肥体健的陈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