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荆翡”这个名字, 白渺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还跟他学过不少疗伤的术法来着
那她自己治疗不就行了,还要用什么药
白渺有心想表现一下,于是立即举手“那个, 其实我可以自己疗伤的, 不用特地等荆翡”
话未说完,沈危雪突然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很平静, 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但白渺的心跳却莫名一滞。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了。
此刻的情形就和之前她主动伸手拥抱他时一样。
明明沈危雪什么都没做, 只是平静地注视她。
她却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无声翻涌的热潮。
就在他的视线里, 就在他的怀抱里。
白渺不说话了,她耳根微热,慢慢缩进沈危雪的怀里, 像一只柔软蜷缩的小猫。
二人的气息正在逐渐交染。
白渺的半边身体都和沈危雪贴在一起,她的头发轻轻压在他的前胸和锁骨,体温往他的肌肤下渗透, 一种特别的热意在他们之间酝酿、萦绕。
“你要自己疗伤吗”沈危雪轻声道。
“不用了”白渺缩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还是交给医仙前辈吧。”
她暂时还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所以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那”沈危雪顿了顿,“我们要回去了。”
白渺乖乖点头“嗯。”
沈危雪的手托在她的大腿外侧和腰际上方,为了抱稳她,他的手指微微收力, 冰凉的指尖隔着温热的布料,力度和触感都清晰有力地传递到了她的肌肤上。
“抱紧我。”沈危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
白渺的脸更热了,她立即搂紧沈危雪的脖子, 整个人都紧紧贴着他。
沈危雪垂眸看她, 一步踏出, 周围的景色突然变幻,转眼间,二人已经回到了傅城。
此时仍是深夜,傅城街道上一片寂静。沈危雪抱着白渺回到客栈,刚走进门,荆翡便推着轮椅从大堂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他一看到沈危雪抱着白渺,神色顿时变得紧张,“渺渺受伤了”
沈危雪无声颔首,算是回应了。
白渺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一点擦伤”
“不必瞒着我,你连路都不能走了,怎么可能只是一点擦伤”荆翡严肃地瞥了她一眼,转而对沈危雪说,“把她放下来,让我看看伤势如何。”
沈危雪没有动“就这么看吧。”
“啊”荆翡不解,“你起码要让她躺下来吧,这让我怎么看”
沈危雪轻声道“只看腿就行了。”
白渺尴尬地都不敢看荆翡了。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真的只是受了一点擦伤
她都不敢想象待会儿荆翡会怎么骂她毕竟荆翡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那些术法的掌握度。
“看腿”荆翡闻言,挑了下眉,“我倒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你待会儿会不会有”
他话未说完,客栈外突然响起一道略微急促的声音。
“前辈且慢”
白渺三人齐齐向外望去,只见宋清淮快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沈危雪横抱着白渺,本能地蹙了下眉,随即一脸严肃地看向荆翡。
荆翡叹气“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师尊回来了,我自然要过来看看。”宋清淮的语气冷淡而认真,“荆前辈,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听见了。恕我直言,白渺是女子,您这般言行怕是不妥。”
白渺忍不住捂脸。
这个老古板又开始了。
荆翡闻言,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不妥了你家师尊还抱着人家小姑娘呢,你怎么不说他”
“师尊毕竟是”
宋清淮正要言之凿凿地反驳他,突然猛地一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扭头望向沈危雪和他怀里的白渺。
沈危雪神色如常,白渺倒是不太好意思,偷偷将搂着他的两只手缩了回去。
宋清淮看着她,目光略带责怪“白渺,快放开师尊。”
他的眼神充满警告意味,搞得好像是白渺硬赖在沈危雪身上一样。白渺甚至怀疑她要是再不从沈危雪怀里下来,宋清淮都能直接把她拽下去。
“好啦好啦”
白渺无奈应道,正要从沈危雪的怀里滑下来,沈危雪突然出声。
“别动。”
白渺“啊”
“这样就很好”沈危雪微微收紧双手,声音温和低柔,“你不用动。”
白渺一愣,脸颊微热,下意识看了宋清淮一眼。
宋清淮也愣住了。
师尊横抱白渺的举动虽然怪异,但尚未还能用“白渺受伤了,无法下地走路”的理由来解释。然而师尊刚才的语气实在微妙,微妙到他根本无法用平常心来看待
他心里有了猜疑,再看白渺和沈危雪的举止,越看越觉得古怪。
他们似乎太亲昵了,即使什么话都没说,二人之间仍然流动着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氛围。
不仅如此,师尊刚才的言行,也透着一股莫名的占有欲。
但师尊一向淡漠疏离,无欲无求,怎么可能
宋清淮的目光在白渺和沈危雪之间不停打转,神色越发惊疑复杂。
“行了行了,我就看一下伤势,别的绝不多看。”荆翡不耐烦地推开宋清淮,伸手掀开白渺的裙摆,“你们这师徒俩也真是的,磨磨唧唧,耽误了渺渺的病情,你们两个赔得起吗”
他刚一掀开裙摆,宋清淮立即条件反射地移开视线。
荆翡看着白渺小腿上的擦伤,一言不发。
白渺已经提前捂耳朵了。
沈危雪还在一旁轻声询问“如何”
“沈危雪”荆翡放下白渺的裙摆,深吸一口气,“你脑子出问题了吧”
白渺“”
怎么不骂她,改骂师祖了
沈危雪很平静“你想说什么”
“你说我想说什么”荆翡一脸无语,“就这点擦伤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害得我还以为渺渺受什么重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