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留山是花钱买凶,只知道乔大师允诺可以为他续命二十年,却没有直接参与或指挥黄沙杀人。
所以现在黄沙杀人取魂的手段还是不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与炎涛那回不一样。
这就好比应用题只解对了一半。
另一半的答案,仍在找寻当中。
令人不爽。
谢宁安一看他凝重的表情,大约猜得透他的心情。
骗香塔的事情暂缓,安慰他道“那个姓乔的是主谋,你认识吗”
夏映浅“不认识,但是听过他的名号。”
乔思修的名号,还是从他表姨姥姥的嘴里听到的。
对,就是他表姨那个倒霉的妈
他表姨姥姥叫夏蔓枝。
别看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但老天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还给她留了一扇透气儿的窗。
他表姨姥姥长得极好,就是混在电影学院一众美女中,也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个。
她大学毕业,就进了电视圈演戏。
长相不错,演技自然也没话说,但是运气呵呵
演啥啥不播,跟谁搭戏谁出事儿
自己挣的钱,甭管是多少,除了生活费,全部得捐出去。
要不然那就得霉上加霉。
很快,签下她的经纪公司就看出了不太对的苗头。
于是便请了乔思修替她改名转运。
别说,他表姨姥姥的名字改成夏迎之后,还真是顺当了半年的时间。
先是被压的电视剧解禁。
紧跟着他表姨姥姥,就跟他表姨的爹苏琢光谈起了恋爱。
后来的事情,媒体有报道。
最有潜力的新晋小花未婚先孕。
事业正当红的新人王苏琢光,头铁,向全世界宣布要娶夏迎。
婚礼未办,名份已定。
孩子降生那天,苏琢光赶往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毁掉了俊美容颜,不得不退出了他挚爱的娱乐圈。
这时候,他表姨姥姥才知道,所谓的改名转运,只是把她的霉运,转嫁到了她最亲近的人身上。
比如好死不死爱上她的苏琢光。
后来的事情才叫狗血。
脸上多了道疤的苏琢光,等来了夏迎的离婚协议。
夏迎
又重新叫回夏蔓枝这个名字。
尽可能离苏琢光和苏锦霓远远的。
那会儿他便觉得那个乔大师心术不正,却没想到他为了钱,什么损阴德的事儿都干。
这个悲惨的故事里,他表姨姥姥可怜,他表姨姥爷也可怜,其实最可怜的还是孩子。
夏映浅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他表姨,心里酸酸的。
这个眼神,谢宁安没有弄懂。
毕竟太具有跳跃性,刚刚还在说乔思修呢
他忐忑不安地猜测“小表姨怎么了”
谢宁安的心里打起了小鼓。
就她剪的纸片儿马,都比地府配发的纸扎马跑得快来说,她一定是个有大本事的。
谢宁安坚信这一点。
越是坚信,就越不敢开罪呀
说起这事儿来了,夏映浅道“我表姨让你查的恶鬼有信儿吗”
“这个嘛”谢宁安摊了摊手,“没有”
夏映浅开眼界了,都什么年代了,地府的工作效率这么差的吗
“你的意思是有鬼修炼成了恶鬼,但是你们地府没有登记在册”
谢宁安撇嘴,悄悄地说“不是,是登记鬼修的册子不见了城隍为了这事儿,越过了十殿阎罗,捅到了阴都大帝那儿。十殿阎罗,脸面尽失。我估摸着,个个都在琢磨,怎么给城隍穿个小鞋儿唉,总之,上头的打架,我们这些小鬼难做”
“你们地府这么复杂的吗”夏映浅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出宫斗大戏。
谢宁安叹了口气“嗐,别说人心不古,连鬼心也不古呀”
“那阴都大帝怎么说”夏映浅又问。
谢宁安“能怎么说不开心呗其实他都不开心好多年了。”
“这话又怎么讲”
谢宁安一脸的欲言又止,不过到最后还是说了。
“作为一名鬼差,我还太年轻,有很多内情我都不知晓”
夏映浅觉得谢宁安能说出这种话来,简直臭不要脸。
与他想法一样的,还有肖可以。
没人知道肖可以是啥时候来的,他打院子飘进了屋,正好听见谢宁安说他自己还年轻。
肖可以翻了个白眼,揭短道“小谢,你还年轻,那绿马老王子是谁”
谢宁安
是你家老祖宗
啊不对,是你家小祖宗
他瓮声瓮气地问“你来干嘛”
肖可以“反正不是找你的。”
说着,他径直飘到了苏锦霓的面前,央求道“表姨呀,你也送我一匹小谢骑的那种马呗”
他瞧小谢骑过,除了色儿不太对,真的,跑起来也太拉风了。
这么说吧,地府给配的纸扎马算是马中的三轮车,苏锦霓给的绝对是高铁呀
他眼热,也想要。
“小绿马”苏锦霓扬着小脑袋问。
她咧了咧红润的小嘴儿,心里很开心,自己的作品被这么多人喜欢。
于是孩子超大方的。
她掏出了她的剪纸作品,一伸手抽出了一张绿色儿的。
肖可以哼哼唧唧“表姨呀,我不想要原谅色的”
“那你要什么色儿的”苏锦霓翻了翻她手里的存货。
她对绿色情有独钟,几乎所有的小马都是绿色儿的。
倒是有一匹七彩的小马,不过鬃毛是绿色的。
“那这个呢”苏锦霓便指着七彩小马道。
再不要就没有了。
肖可以看的眼皮儿直跳。
他退而求其次,指了指七彩马底下的那张红色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啥动物来着。
主要颜色看起来还算对。
苏锦霓抽出来,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东西的学名,倒是想出来了它的别名,“这是,草,草泥马会吐口水的那个。”
肖可以的脸耷拉了下来,“我能再换一个吗”
苏锦霓摇头“不能差差不可以任性,你已经换两次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肖可以“那我还是不要了吧”本来是想装叉的,这一骑草泥马,装叉不就翻车了。
苏锦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嘟起嘴,奶凶奶凶地道“不行一旦送出,概不回收”
肖可以勉为其难地接过了那草泥马。
谢宁安脑补了一下草泥马上路,一边跑一边吐口水的情景,幸灾乐祸,差点没笑抽过去。
哦,他是绿马老王子,那肖可以就是草泥马小王子喽
哎呀,心气儿不顺了几天,今日份的开心是小表姨给的。
道观外头。
苏锦霓说啥都得盯着肖可以。
他不情不愿地翻身爬上红色的草泥马。
其实草泥马跑起来不比谢宁安的小绿马慢,就是动不动呸的一下吐口水,耽搁了进度。
肖可以就坠在了谢宁安的后面。
风里传来了谢宁安大叫的声音。
“老肖,再让你的草泥马对着老子吐口水,老子凑死你,信不信”
“我也控制不住呀嘤”肖可以相当委屈地说。
苏锦霓很满意地握了握小肉爪,蹦跶着跳进了道观里。
嗯,真是相亲相爱的差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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