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曾经在救下sherry的时候对工藤新一保证,只要有sherry这个atx4869的药物主要研发者资料,研究出来解药的一天便指日可待。
那时候工藤新一虽然愿意相信纲吉的这句话,但也并不敢抱有多大的希望,以避免自己希望过大、失望更大。
不过最终事实还是证明,沢田纲吉所应允的事情,总是会得到实现。
“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他们的房车停留黑衣组织附近,工藤新一看着正窝在凳子上发呆的纲吉,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轻声感叹,“我之前还担心过,我会不会顶着那个缩小后的身体过个一年半载。”
sherry这几天一直没能如常联系上自己的姐姐宫野明美,忧心忡忡的小姑娘直到现在也没有心情和大侦探斗嘴,她干巴巴地吐出来一句“如果你想保持那个身体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颗atx4869”
“那还是算了,”工藤新一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尴尬地回答,“我可不知道再来一次,我会不会依然这么幸运”
在高致死率的药物下成功存活,这不只是一个概率题,也同样是一个关于运气的考验。笃信科学的工藤新一可不希望把自己的命运都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
不过说实话,在认识沢田纲吉之后,工藤觉得自己对科学的信仰,实在是越来越不坚定了。
举个例子,就像在拟定这次作战计划的时候,工藤新一曾经认真地询问过沢田纲吉,他们应该怎样潜入黑衣组织的总基地,然后从内部解决他们。
那时候棕发少年平静地回答依靠一些可能会震撼你世界观的小技巧。
在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工藤并没有立刻理解。而直到真的见到了纲吉所说的小技巧,工藤新一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纲吉会使用震撼世界观这种夸张的形容词。
工藤新一抬着手臂来回触摸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微型摄像头,摄像头可以实时将画面传送到电脑之上,供人远程观看。更重要的是,这些摄像头不仅及其微小,还可
以变色,只要一开始使用,就能融入到周围环境之中,不会被人察觉。简直是天才之作。
侦探大人忍不住第六次询问纲吉“这个东西,真的不能留给我一个么”
正在喝牛奶的纲吉分出注意力看了他一眼,第六遍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
为了防止工藤再问出第七遍询问,纲吉索性说了实话“这是杰索家族的发明,几乎从不流传到外界,就连彭格列也是这几年才开始引进的。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工藤新一很清楚,如果这东西出自沢田,那他说不定还有机会争取一把,碰碰运气要来一个;可如果是白兰杰索的东西那他还是早点闭麦,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吧。
不过虽然东西做不到,但他还是可以吐槽一把的,“这个东西的确是好用,不过它一出现在这里我感觉这次的任务,好像更奇怪了。”
“不像是一场潜伏计划,倒像是一个现场直播的大逃杀游戏实况。”
“”在工藤新一说出这句话之后,在场的纲吉和六道骸以及千种等人,突然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沉默之中。
纲吉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夸奖一下工藤新一该说不愧是名侦探的直觉么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之下,把白兰制作这个东西的用意猜得这么准确。
当年他们和白兰玩的那场名叫choose的游戏,不就是用这种摄像头,完成了一次精彩纷呈的现场直播么。
就像白兰曾经说过的那样,“游戏,既要有人一起玩、又要有人做观众,才能好玩。”
而这些摄像头并不是唯一让工藤新一感到三观震动的东西。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
在他们行动之前,遍布在基地内外的各种监控系统就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替换;以各种不同身份做守卫在附近的组织成员,也都像是突然掉线了一样,竟然没有一个人通风报信,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告知上级。
而且除此之外,侦探在透过监控屏幕看到这一幕之后,竟然诡异地感到一阵熟悉感。
就好像,他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一
样。不过那时候他的立场似乎不是沢田纲吉和六道骸这种肆无忌惮闯进基地的开挂者,而更像是他们的对立面。
工藤新一在自己的脑海与记忆之中仔细翻找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见到这幅场景的
不对,在工藤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超市的抢劫案
这件半年前发生的事情,至今都在工藤新一的心里是个未解之谜。在他记忆里,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可是最后却成了那个做了一切、救了所有人的伟大勇士。
工藤木着一张脸,心情复杂地拿起用以纲吉还有六道骸沟通的联络器,“沢田,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你记不记得,大概半年前,你和白兰还有我,在超市里遇到的那场抢”
工藤新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紧张的纲吉急冲冲地打断了,“不记得”
“”虽然纲吉回答的是不记得,但工藤从对方的语气里,已经得知了真实的答案。他来回深呼吸了几次,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冲着话筒说,“果然是你们”
“我竟然是为你们两个背的锅”而且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才发现这个真相
联络器另一端安静得要命,纲吉像是在逃避现实一样,什么话都不肯再说,而工藤新一也对这个用装死逃避自己责问的家伙没有办法,只好咬着牙愤愤地盯着那在屏幕中不断靠近基地核心的两个人。
可惜的是,在工藤新一再次兴师问罪之前,坐在监控器前的sherry突发状况,激动地向前一趴,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姐姐。”
“她怎么会在总基地”纲吉和六道骸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宫野明美的身影,压低声音轻声问,“她不是只是一个基层成员吗”就连白兰这种混到黑衣组织高层的人,也很少会来这个总基地。即便是来,也都是被专人看守,谈完事情之后很快再有专人送走。宫野明美出现在这里完全不合常理。
sherry死死地咬着牙,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回答“
我不知道。”这个连冒死吞下atx4869时都能维持住理智的女孩,在发现自己姐姐可能有危险的时候,瞬间方寸大乱。
“我之前已经对姐姐说过很多次了”sherry艰难地从混乱的脑海之中打捞出自己曾经和宫野明美通话时的记忆,“让她最近不要和组织联系,保护好自己”
通过在训练培训之下养成的惊人听觉,纲吉在听sherry的说话的同时,敏锐地捕捉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大概是被逼着过来的。”
纲吉一边说着,一边眯了眯眼睛,仔细盯着脚步声的方向。果然,在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和留在外面准备接应的人们都看到了一个在纲吉意料之中的人出现在入口。
“琴酒。”看到和自己积怨已久的男人,工藤新一咬着牙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还真是很久没见到这家伙了。”
看到琴酒出现,工藤新一是恨得咬牙切齿,而坐在他一旁的sherry,手却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没有被黑衣组织的恐怖统治折磨过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组织成员会对这个黑压压的军团抱有多么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