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 陆焕就去了露台外。
还顺手将门关上了。
郁白含往外望了一眼,大概是需要描述他的情况,陆焕背对着屋内, 只能瞧见对方一边打电话, 一边不易察觉地红了脖根。
隔了几分钟,陆焕挂掉电话回屋。
郁白含探头, “怎么说”
陆焕在床侧坐下,“他下午过来。”
郁白含感叹,“双倍工资就是了不起。”
陆焕扭头看了他一眼,“节假日的双倍, 是平时的六倍。”
郁白含惊了原来是这个双倍
他暗搓搓试探, “那六倍大概是什么数”
“大概能买两三台你那种电脑。”
“”
那不就是五六万
郁白含猛地吸了口气
他哪是黄金萝卜, 他怕不是销金萝卜
在等待钟秉栖的这段时间里, 郁白含爬不起来,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窝在床里。
他不自觉地摆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爱不释手地捏了会儿,又朝陆焕招招手, “我们拍一张,纪念一下”
“嗯。”陆焕就靠过来,握住他的手。
郁白含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然后发了条朋友圈。
有耳图片
嘿嘿嘿
他发完过了会儿,就看朋友圈里的常驻人口纷纷出现。
齐玦
闻娄
何越
有耳
郁白含他发了什么怪东西吗
他滑出朋友圈。下一刻,好友列表就闪出两个红点, 齐玦飞速地给他发了消息。
齐玦你和陆哥结婚这么久了, 你突然发一对戒指是啥意思头好痒哦不会是要长脑子了
“”
郁白含靠
他猛然回神差点忘了, 在别人眼里他和陆焕早就爱得天塌地陷, 六亲不认,还搞坏了一张大水床
他盯着对话框陷入沉默。
陆焕坐到他身侧,“怎么了。”
郁白含朝他看了一眼,随即将手里的锅朝人轻轻一推,“现在,怎么说”
陆焕低眼,“”
顿了秒,他接过手机打字纪念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消息回过去,齐玦很快发来。
齐玦原来如此
齐玦所以戒指是摆拍叼玫瑰
陆焕
郁白含
陆焕没理齐玦,又拿自己手机在郁白含朋友圈下点了个赞,原话回复
陆焕纪念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评论区瞬间上演问号消失术,大波玫瑰袭来。
郁白含,“”厉害。
分享戒指的心情得到了满足,他美滋滋地将手机丢到一边。
陆焕也放下手机,“你还在发热,再睡会儿。”
郁白含正好昏沉沉的,他便闭眼,“噢。”
下午四点,钟秉栖来了。
他一路风尘仆仆,到门口时杀气腾腾。
郁白含窝在床上,望着他的面色心惊胆战,“这是来送我一程的吗”
陆焕伸手拍了拍他昏胀的脑袋。
房间里还残余着凌乱的痕迹。
满地散落的玫瑰花瓣,拆开的瓶子、纸盒,搁在沙发上的鹿角发箍。
任谁一看都知道有多放肆。
钟秉栖走过来,挂着一张冤种脸,朝两人深深看了一眼。
陆焕抿了下唇,“新年快乐。”
郁白含心虚招呼,“开业大吉。”
钟秉栖又闭眼呼出一口气,嘴唇翕动。郁白含隐隐辨出他的口型六倍工资,六倍工资
郁白含,“”
随即钟秉栖放平心态,坐下开始给人问诊。
看了几分钟后,郁白含侥幸,“发低烧,应该是水土不服吧”
钟秉栖唇边滑落一丝轻笑,“呵”
郁白含适时地闭上了嘴。
给人看完后,钟秉栖又拿出提前备好的药,和陆焕叮嘱了几句,“躺几天,问题不大。”
陆焕松了口气。
郁白含双眼微睁这问题还不大
在他失神间,陆焕已经让人在隔壁给钟秉栖开了套房间,又将人送了出去。
待房门一关,陆焕走回郁白含身旁。他望着人失魂落魄的脸,“怎么了。”
郁白含,“只能躺着,那今晚的瑟瑟”
陆焕脸热地开口,“等你”
郁白含恨声,“不就只剩一种姿势了”
“”陆焕的唇又闭上,他将人塞回被子里躺好,拿出钟秉栖的药,“我看看吃多少。”
有了陆焕和钟秉栖的共同监督,郁白含到底还是没能造作起来。
他在这里住了三天。
钟秉栖每天拿着六倍工资,负责把自家雇主的萝卜养好。
三天后,郁白含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准备打道回府。
这次陆焕没有阻止郁白含帮忙收行李。
郁白含把两人上次在玻璃栈道上拍的照片拿过去给陆焕展示,“拍得好吗”
陆焕低头看了一眼。
照片上,他两人站在栈道尽头,背后是一片广袤的云山,往下是不见底的深谷。
他将郁白含紧拥在怀中。身高差下,几乎是从上方压着人亲下来,强势又汹涌。他脸上满是由爱而生的欲色,而郁白含细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半张侧脸明净又惑人。
陆焕脸上一烧,伸手将照片装进了行李箱。
郁白含看他脸上又红了,就凑过去说,“你的员工们都看到了。”
面前这张俊脸顿时烧得更红。
顿了顿,陆焕开口,“让他们看就是了。”
郁白含喔很放得开嘛,陆学长。
再接再厉,就要这样。
他满意地转过头去收拾别的行李。
郁白含按照自己心里重要程度的排名,依次收了鹿角发箍、瓶子、纸盒
他伸手拿起瓶身时,却发现里面已经没剩多少了。他一下转头,举起瓶子朝陆焕晃了晃,“还说没有十次八次是不是趁白含睡着了,偷偷做了”
“”陆焕朝他看来,“没有这种事。”
像是看不得郁白含在光天化日下将瓶子大剌剌举在空中,陆焕几步走过去,将所剩无几的瓶子扔了,“是一次用太多。”
郁白含
陆焕嘴唇干涩,看了他一眼,“你太怕你疼。”
郁白含脸上跟着轰地一热。
他觑向陆焕的神色,忽然又凑过去,小声问,“那你舒服吗”
陆焕呼吸一下重了,半晌“嗯”了一声。
郁白含就心跳怦怦地拉近他,热气全都扑了上去,好奇道,“描述一下。”
陆焕倏地盯来。
他伸手捏住郁白含的耳垂,眸光有点凶,“别闹了。”
郁白含抿着淡色的唇朝他望去。
片刻,陆焕喉结一动。随即妥协地俯身往人颊侧一亲,胸口起伏着低声说,“很”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却清晰落入郁白含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