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废弃的三层建筑内。
天鹅绒桌布软软的,季未然指尖轻触,心里莫名泛起熟悉的亲切感。
窗边的木质角橱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上面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瓶子。
不知名的液体倾洒而出,在月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一阵清淡的香气飘过,微小的粒子在空气中来回冲撞,像是在寻找着归宿。
掌心蓦地一热。
光影熄灭,淡蓝色的液体钻进皮肤,转瞬不见踪迹。
突然,眼前的建筑物剧烈地摇晃起来容器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幢屋子。
本就老旧的墙体再也支撑不住,墙皮和石块轰然脱落,地上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大敞四开,仿佛能把人吞噬,厚重的铁柜直直从眼前砸了过来
“不要”
季未然猛地惊醒。
剧烈的心跳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溶溶的月光倾洒进来,窗外偶尔能听到几声蛙叫。
原来是梦。
季未然不自觉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两天他总是感觉很疲惫,浑身使不上力气,可是要说哪里不舒服也并没有。只是一沾上枕头就昏昏欲睡,而且一睡就特别死,就像之前的那两晚,发生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
偶尔还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他甚至怀疑那晚的梦游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可能是刚刚穿过来事情太多有些不适应,也可能是这幅身体本身就比较虚弱吧。
季未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并没太多想。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封澈还没回来
没回来也好,省得他还要大半夜的飙戏。
只是这样下去实在不行。
季未然翻了个身,抱住被子,琥珀色的瞳仁在月光下像是蒙着一层轻纱。
他实在想不明白封澈为什么要纵容着自己,明明他是生气的,他能感觉的到。
有什么理由,能让这个连帝国皇帝都要敬他几分的人,独独为自己破例,忍受着他的胡闹呢
季未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眼皮再次不受控制地合上,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脑海里蓦然浮现一个冷漠的背影。
他好像很孤独。
季未然想。
第二天一早,季未然被闹钟吵醒。
他揉了揉眼睛,一夜的休息并没有让他多么的放松,反而有越睡越累的感觉,索性到浴室冲了个澡,这才精神不少。
“咚咚咚”
封澈回来了不对,他回来不会敲门。
季未然放下毛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疑惑地打开门。
顾遇洲刚要继续敲,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少年精致漂亮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老大找你过去。”顾遇洲面无表情地说。
季未然认出了他,之前被围观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不免有些尴尬。
“好的,他在哪”
“实验室。”
季未然“好,谢谢。”
关上门,他有些狐疑地眨眨眼,总感觉对方奇奇怪怪的。
呼
顾遇洲松了口气,有些心虚地望了门口一眼,转身匆匆走了。
季未然擦干头发,穿戴妥当,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封澈找他能干什么,不过主角攻既然发话了,他自然得去。
来到实验室门前。
门口守卫的士兵们看来已经认识了他,并没有为难,直接放行。
“封哥哥”
实验室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人。
季未然往里面走了走,这里到处都是他看不懂的仪器和数据,悬浮屏还在闪烁着,看起来工作还没做完,应该是刚刚离开。
他百无聊赖地坐下来。
忽然,最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季未然望过去。
银色的墙壁上有一条极细的细缝,似乎是一道门
“封哥哥你在吗”季未然起身走到门前。
然而他刚想推开,里面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瞬间把他拽了进去
“”季未然惊呼一声,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不是封澈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一凉,这是原书中没有的情节。
“别动”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锋利的刀尖抵着他的喉咙。
季未然立刻识相地举起双手,直接认怂。
“好,我不动,你别紧张,我我只是路过这里,不如你放了我,我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你继续”
“少耍花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少帅的马子”
这踏马这是什么垃圾话
季未然眯了眯眼。
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他一个利落的转身,咯嘣一声折了对方的手腕,同时膝盖向上一顶,直击要害。
“嗷”
幽闭的暗室传来凄厉的杀猪声,男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手里的刀掉在脚边。
“疼疼松手、快松手”
季未然
有那么夸张吗
他放开男子的手,活动了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