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冲喜第100天(1 / 2)

冲喜[重生] 绣生 3770 字 17天前

这一夜是如何情热, 叶云亭不愿再去回想,只要稍稍回忆一下,刻在身体深处的战栗就如同层层水波一样泛上来, 几乎要将他溺死其中。

他以为两人间的初回, 就算不会太难受, 也不会有多少欢愉。

毕竟男子相合违背常理,男人的身体本也不适合承欢。在他决意与李凤歧圆房时, 除了隐隐的期待之外, 内心深处其实还藏着一丝献祭般的决然。令他期待的不是肉体的欢愉, 而是心灵上的契合。

但他没想到李凤歧会为他做到这般。他如同一株温柔的藤蔓, 缓慢地将他缠绕起来, 将痛楚降到最低,却给予他最大的欢愉。

叶云亭躺在床上, 手臂挡着眼睛,脸颊上还晕着红潮。

李凤歧侧身在他耳垂上的鲜艳欲滴的小痣上吻了一下, 哑声道“有没有哪里不适”

他还记得男子相合,承受的一方总会更难受一些。若是严重些, 甚至还会发烧腹痛, 卧床不起。

“还好”叶云亭这回连耳尖也红了, 依旧没有将手臂拿下来,低低道“就是有点累。”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叫季廉去小厨房, 吩咐厨房今日做点清淡的菜色。今日就在房里摆饭。”他只当叶云亭脸皮薄在逞强。给他揉了一会儿腰, 方才起身出去。行走带风,嘴角的笑都透着意气风发。

等他出去了,叶云亭才缓缓起身。昨晚李凤歧很温柔,所以今日他除了有些酸胀之后, 并没有太过难受。

他洗漱后更了衣,便慢吞吞地去了外间。

李凤歧没想到他竟自己起来了,面色一阵紧张,皱着眉就要来扶他“不是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怎么出来了”

“”

他如今的态度,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反倒叫叶云亭不自在起来他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似的。

叶云亭拒绝了他的搀扶,在另一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喉。喝完才慢吞吞道“屋里闷,我出来透透气。”

“”李凤歧拧眉盯着他,发觉他面色红润,并不是在逞强后,心里头就隐隐约约有点不太得劲。

都说男子间的初回,承受一方可能连床都下不来,严重些的还会发烧,怎么叶云亭瞧着面色红润不说,竟然还能四处走动

到底是叶云亭天赋异禀,还是他不够努力

此时此刻,沉默的永安王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叶云亭不知他所想,等厨房将早饭送来,二人一起用过后,他精神头便愈发好了,只是还有些懒洋洋的,便索性将案几摆在贵妃榻边上,半倚着算账。

那闲置的万两黄金,他得好好打算一番,看看要用在何处。

李凤歧原本想陪着他,但无奈五更来通报,说上京有消息传来,众将领等他去议事,所以他只能沉着一张脸去前头正堂议事。

临走之时,瞧见叶云亭手肘撑在铺了虎皮的案几上,姿态悠然,便越发质疑起自己来。

半路上,他忍不住问五更“你觉得王妃今日的气色如何”

五更不明所以,回忆了一番,谨慎道“很好”

面色红润,神态平和,一看便知道心情不错的样子。

李凤歧“”

果然是他还不够努力,五更竟然没看出来王妃昨日与他圆房了

他心中郁郁,心想再过两日,他还得再努力一些才行。

五更回答完,就见自家王爷脸上笼了一层郁色,心情明显不太好。他隐约觉得是跟自己的回答有关,但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他就是再擅察言观色,也猜不出缘由来。好在很快二人就到了正堂,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心想今日王爷心情不好,就看哪个倒霉蛋要撞到当口上了。

正堂,几位将领齐聚。

李凤歧到后,几人起身拱手行礼,便说起了正事。

朱闻呈上一封信件来,道“探子来报,黔中和加黎州生了叛乱。数万流民揭竿而起,屠了当地的县衙,劫了粮仓。消息传开后,樊州等地也陆续有流民呼应,揭竿而起。”

黔中和加黎州隶属涅阳,涅阳本是沈家带军镇守。但大都督沈重予自皁河一役之后,便一直留在上京。涅阳本就势弱,现无主将坐镇,又遇上流民起义,一下就乱了阵脚。几个县城接连被攻陷,却没有军队前去镇压。以至于散乱的流民很快就凝聚发展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

等消息传到上京,沈重予匆匆忙忙赶回涅阳,这些流民已达十万之众,有人有粮,已成了气候。

如今他们接到的消息,是受到涅阳的鼓舞,北昭各地流民都蠢蠢欲动。有的是投奔了涅阳的起义军,有的则直接揭竿而起,在当地也有了不少势力。

短短半月时间,北昭境内乱象丛生。

“如今起义军中都在传天子昏庸无能,这百年不遇的雪灾,乃是天降神罚。”杨不韪神色振奋道“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可以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杨不韪的话说到了几个将领的心里,这些年他们一直觉得王爷为了小皇帝牺牲太多,那时候王爷与皇帝兄弟情深,他们不好说什么。但如今小皇帝动了手,他们自然不甘坐以待毙,在他们心里,以王爷的功勋,这皇位也不是坐不得。

朱闻亦赞同道“我们暗中推一把,让那些流民打到上京城,等流民屠了皇宫,我们再名正言顺出兵平乱。”

焦作想得更深一些“殷家说不定也打着坐山观虎斗的算盘,得先想办法将殷家拖下水。”

先将一池水搅浑,他们才好浑水摸鱼。

几个将领各自发表看法,激烈地讨论了一阵,才发现李凤歧迟迟未曾出言、

“王爷难不成还顾虑着和那小皇帝的兄弟之情”杨不韪见状道。

大约是憋了太久,他的语气有些重。待话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僭越,他垂首遮掩了神情,放缓了语气道“王爷重情重义是好事,可那位却并不是念旧情之人,王爷切莫一时心软,养虎为患。”

李凤歧凝着他,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不忿。

早在他还未与李踪翻脸之前,杨不韪就没少撩撺他。彼时他只当杨不韪是为他着想,虽然偏激了些,却也不是什么大罪。回回都只轻描淡写地叱责几句便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