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16(1 / 2)

哥哥

对于小姑娘这稍微有些突兀的提议,陆离微微一愣。

见陆远之那头沉默,林思浅反应过来,“哥哥”这个称呼,似乎有些腻歪了。

林思浅小脸微红,连忙往回找补“就是,我想着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比我大了好几岁,我总喊你名字,有点儿不礼貌。”

“要是你觉得不合适,那我就还是喊你陆远之。”

听着小姑娘忙不迭的一大堆解释,陆离展颜微笑“合适。”

见陆远之还挺爽快,林思浅很开心“嘿嘿,那行。”

陆离喜欢听小姑娘这憨憨的笑,也跟着忍俊不禁,随即问“若是陆某称呼林姑娘浅浅,不知可有冒犯”

林思浅“不冒犯,不冒犯。”

总是叫她林姑娘,听起来也太见外了。

陆离“好,那日后,我们便以兄妹相称。”

认了个哥哥,林思浅情绪有些高涨,小小的声音里洋溢着欢喜“哥哥。”

陆离应“浅浅。”

两个人看不见彼此,可似乎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笑意。

称呼一改,无形之中,二人都觉得关系更加亲密了。

又聊了一会儿,林思浅才依依不舍地切断了通话。

把玉佩塞回领子,林思浅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啊滚,嘴笑得都合不拢。

嘿嘿,有哥哥喽。

林思浅滚了好几圈,又爬起来喝了杯水,这才钻回被窝闭眼睡觉。

传音切断,扳指归于寂静。

陆离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含笑,闭眼摩挲着扳指。

好一会儿,起身出门。

守在门口的郑福忙问“陛下,这大半夜的,您这是要去哪”

陆离“睡不着,出去走走。”

郑福和吴风相对一望,都一脸懵。

陛下夜不能寐乃是常事,可顶多是在殿内看书到天亮,很少大半夜地出来走。

今儿,这是怎么了

问题是,陛下那常年冰冻的脸上,好像还隐隐带着笑

二人心中疑惑,可也不敢多问,只默默跟在皇帝陛下身后。

被禁了足,林思浅反倒更加自由了。

无需早起请安,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昨儿晚上和陆远之聊完,已过了午夜。

这一觉睡饱了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一醒来,还没睁眼,就先把昨晚的聊天回味了一遍。

想着想着,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回味完,心满意足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在被子里拱了拱,这才睁开眼睛。

屋内没有动静,也没见竹香人。

林思浅趴在床边,探头喊了一声“香儿”

外头殿门响了,香儿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团布“主子,您可好些了”

林思浅心情好,笑意盈盈“嗯,睡一觉好多了。”

“那就好。”竹香笑着点头。

走到床边蹲下去,把怀里抱着的布往林思浅面前一递“主子,您看。”

“这什么”林思浅伸出手,把布扒拉开。

小橘猫毛茸茸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冲着林思浅喵了一声。

“小桔子。”林思浅惊喜地坐起来,伸手就把小橘猫抱过来,在它小脑袋上摸了摸。

等林思浅摸了一会儿,竹香提议道“主子,您先起来吃饭,吃了饭咱们给小桔子洗个澡吧。”

林思浅点头“好。”

林思浅起床洗漱,吃完了馒头配粥,就和竹香一起给小橘猫洗了个澡。

随后主仆二人坐在榻上聊天。

竹香绣花,林思浅抱着小桔子在一旁看热闹。

竹香“主子,奴婢早上去出去抱小桔子,路上听到有人说起昨儿永平王进宫的事儿。”

“永平王,那是谁”林思浅摸着小橘猫的后背,好奇地问。

竹香往林思浅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说给她听。

“永平王陆钰,是当今圣上唯一还存活在世的兄弟,虽是庶出皇子,可却深得太后的喜爱。”

“尚书府的宋大公子,曾是永平王的伴读,二人关系甚是亲厚,永平王拿宋二公子也一直当兄弟看待。”

林思浅心生警惕“你家姑娘,可曾见过这个永平王”

竹香点头“以前在尚书府,我家姑娘和永平王打过照面,只请了安,不曾多说什么。”

林思浅琢磨了一番,推测道“你说上次送纸条那事,是不是这永平王帮的忙”

不然,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帮宫外的男人给皇帝的嫔妃递纸条。

“有这个可能。”竹香点头。

提起林念瑾,竹香有些伤感,眼眶湿润“只是不知,宋二公子那纸条里写了什么,让我家姑娘看完就那么去了。”

林思浅伸手拍拍竹香的胳膊,安慰道“香儿,若是有机会见到宋二公子,我定会帮你问清楚。”

永平王府,书房。

永平王陆钰站在案前,执笔正在写字,举手投足间皆显温文尔雅。

小厮来报“王爷,宋二公子登门拜访。”

永平王抬起头来,温和说道“快请进来。”

少顷,宋二公子宋书勉走了进来,拱手见礼“见过王爷。”

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书生模样,眉清目秀,彬彬有礼。

只是尚未长成的身量过于瘦弱,一身白色锦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

少年眉宇紧锁,漆黑如墨的双眸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浓浓忧愁。

永平王笑着起身,扶起他“书勉不必多礼。”

二人落座,丫鬟上了茶,退了出去。

喝了几口茶,宋书勉再次起身,躬身拱手,面露窘迫和羞惭之色“王爷,听家兄说起您昨日进了宫,书勉今日来,是想和您打听一下”

话说一半,宋书勉咬牙停下。

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林美人”三个字。

“你先坐。”永平王起身,走向门口吩咐道“退远些,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书房外候着的丫鬟和小厮齐齐应声,悉数退远。

永平王将书房的门关严,转身回来坐好,这才语重心长地开口“书勉,我和你兄长情同手足,一向也是拿你当自家兄弟看待。”

宋二公子忙答“在书勉心里,王爷也是书勉的兄长。”

永平王“既如此,有些话,今日我便要与你敞开来说说。”

宋书勉点头“王爷请讲。”

永平王“当时我并不知你和令表妹彼此心悦,不然,我定会去太后那里帮你求个恩典,不让她进宫。”

宋书勉红了眼眶“当时事出突然,此事怪不得王爷。”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和瑾儿私下里心悦,已是于理不合。

父母未同意之前,只能好生将心意藏着,又怎么会到处宣扬。

王爷自然不知情。

当时他被打得昏死过去,等到第二日清醒过来,瑾儿已经进了宫。

他连瑾儿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一句告别的话都不曾与她说。

心有不甘,这才央求大哥,帮忙找永平王递了张纸条进宫。

他知道,瑾儿一旦进宫,他们二人此生便是无缘。

递纸条,不为别的,他只是想和瑾儿好生告个别,让她往后不必挂念他,安心度日而已。

纸条递进去之后,永平王早已告之于他,他已经下定决心将瑾儿藏在心里。

可昨儿无意听到大哥提起永平王进了宫,他思虑再三,终是放心不下瑾儿,这才想着来打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