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位女帝正和西北外族打仗,打得人哭爹喊娘退避三十里,等她缓过劲来,南方朝廷就危险了。
不过这一切和安以农等人也没什么关系。平江府因为被多重大山拦截着,又比较穷,没受到太多战争波及。
“咚咚咚,咚咚咚。”屋外忽然传来热闹锣鼓声,这是村里有了大事才会出现声音。
安以农正好奇,顾正中微一侧头,手中扇子轻摇“黄梅生考上秀才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过去。”
这么冷天,来回一趟出了汗容易感冒。
“是这样啊,他倒有点儿实力。”三月份,刚好是秀才放榜日子。
没有了原主任劳任怨,黄梅生很快攀上村里一个富户,娶了那家女儿,由那家供养,自己一心读书,想要以科举改变命运。
古代考上秀才可不是这么容易事儿,黄梅生去年考上童生,今年考上秀才,他和安以农一样十六周岁快十七周岁,所以是妥妥少年秀才。
经历家变,又经逃荒,这会儿还能考上,已经能说明他具备天赋。虽然这里有一半要感谢他妻子料理琐碎和老丈人供养。
过了会儿,果然就有村民跑过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主要村里已经很久没有人考上秀才了。
晚上他又听人说黄家要摆宴请客,安以农就随大流捡了一篮子鸡蛋过去送礼。
穿着青衫黄梅生意气风发,他嘴里感谢村里人,笑意却不达双眼,尤其是看到一副主人模样替他招待客人老丈人时候。
“恭喜。”安以农放下手中鸡蛋。
黄梅生转头看到他,双眼便是一亮“以农。”他直接迎上来,用一种亲昵口气说“先生还遗憾呢,以农若是早一点上学,这一次也能下场了。”
以农是安以农对外宣称字,黄梅生特别喜欢这么叫他,好像他们有什么特别感情似。
“以农什么时候下场一试,为兄这里倒也有几张帖子”黄梅生说着说着就想上手,被安以农一个侧身避开。
“那就多谢黄兄了。咳咳,既然黄兄这里忙,那我便先告辞了。”安以农借故离开,黄梅生留不住他。
“颜狗,呸。”回去路上系统在那儿唾弃,“看他色眯眯眼神,不会以为考上一个秀才就能对宿主做什么了吧”
黄梅生根本没有遮掩他性趣意思,也就是这个时代民风淳朴,大家还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在一处读书是同窗关系,所以特别亲厚,没有多想。
“他就是想,也不敢。秀才只是半只脚踏入士族行列,想要威逼利诱,怎么都得考个举人吧”
安以农摇摇头,客观分析“然而听那些人说,他是吊车尾考上,想要考举人,只怕还得等两年。”
“如果以农真下场,他反而不快活了,也就是嘴上说个好听。”顾正中收拢扇子,扇尖抵着下巴,“只是不知道你准备何时下场。”
“再等,”安以农微微一笑,“我在等一个契机。”
去年顾正中就觉得他可以下场了,但是安以农说时间没到,谁也不知道他所指契机是指什么。
不过顾正中并未多说什么,他相信安以农,也相信他所做一切决定。
次年春,安以农快要十八周岁,他依旧没有下场考试。私塾里老师劝他“以你目前水平,即便答得不好,考到童生总是稳,因何不试”
安以农只是摇摇头,转头教授村里几个孩子如何饲养金鱼。
知道他准备把这吃饭手艺传授给别人,村里很多人都来学了,他们都知道养这个赚钱。
“可以传子孙手艺就这么传授给别人,还不收一文钱,这人是不是傻”村里人念叨着。
“你管他傻不傻,总归我们是得了好处。”
“这倒是。”
村民们话里话外说他傻,还有好心人劝他意思意思收些银钱,这年头,哪儿有学徒学手艺一分不花
安以农只是笑,说自己受村子照顾良多,如今是报恩。
之后他教那些孩子也是绝不藏私,恨不得把脑子里全部东西都灌进他们脑子里。
来学养鱼人家都觉得不好意思,来时候都要带上自家种菜、养鱼,走时候顺手打扫院子、顺手提水,还有顺手砍柴。
也是这一年,北方女帝把西北外族打残了,终于空出手来招待南方旧朝廷,女帝亲自率领大军跨过江,一路所向披靡。南方各省顿时人心惶惶,粮食价格疯涨。
只有安以农心情极好,他搅拌了一些奶油,加在他用牛奶煮茶上,茶水里加红豆,奶油上撒核桃碎,搅拌了喝,又甜又腻。
顾正中手里拿着茶杯,看安以农低下头时露出修长光洁颈部,他忽然明白了他在等时机他在等女帝统一南北正式登基。
“挺好喝,先生真不要试试”安以农抬起头,嘴唇上沾了点奶油。
顾正中抿着杯中清茶“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