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着职位的,实际,就贾政一个。
而所有人都知道,政老爷,在官场内,混不太开的。
所谓的跑官,可不是贾琏这般,去买一个虚衔,挂着好听。
是盯上了实权官位,做好了,未来还有希望,更上一个台阶!
此般的境遇,贾琏、贾蓉,这宁荣二府的正经嫡长孙,都没有呢!
“是与不是,只要用心去打听,就会知晓。”贾环道。
贾琏脸色阴晴不定,蓦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狠狠道:“就依老三所言,去抄了赖家。”
“贪一点,有老太太的颜面,谁也不会多管。”
“但如此黑心……便休怪我们,不给面子了。”
贾环笑道:“放心,抄出东西了,老太太那边,也无话可说的。”
王熙凤思索,道:“或许,我和平儿,可去大太太、二太太处,适当提一嘴——府内,不是有很多风声?绝佳的借口!”
“老太太看重情面,这两人……哼。”
最后,王熙凤哼了一声,也没继续背地里编排。
邢夫人、王夫人的性格,虽是迥异,可那种残冷,又颇多相似。
王熙凤伺候了几年,摸得门清。
旋即,几人快速用餐完毕,贾琏纠结了小厮,就要清查荣国府。
贾环跟随着。
而王熙凤、平儿,则去了邢夫人处,拜见后,提了下府内的情景,又去了王夫人那边,独留下邢夫人,贪心作祟,不由去找了贾赦。
赖家,自有别院,面积还不小。
那赖大,亲自来迎接。
不过,初时的和颜悦色,在听闻了贾琏、贾环来意后,瞬间阴沉下去。
“琏二爷、环三爷,此事,老太太可知?”赖大冷冷道,“我倒要去老太太跟前请安,究竟是谁的主意,要来查抄咱们赖家。”
“自我母亲开始, 就伺候了老主子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么,府内的意思,是既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赖大倒不敢,直接说自己没有贪污。
毕竟他的一些动作,不少人知晓。
可具体的数额,无人清楚。
就可用言语,来调动一干下人的同仇敌忾。
管家、婆子、丫鬟、小厮、长随,谁得了机会,不去贪点?
果不其然,贾琏、贾环身后的小厮们,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了。
“承认了?”贾琏冷笑道,“赖大管家,你好威风,听闻,咱们贾家的主子,都得叫伱‘赖爷爷’。”
像是贾蔷,乃宁国府的嫡派玄孙,都得称呼赖大为“赖爷爷”。
过去,贾琏便知。
但赖家有体面,就当作没听见,懒得去管。
如今,既要发难,自是揭发。
再怎么样,上下尊卑有别。
赖大眼皮一跳,越发清楚,贾琏、贾环,来者不善。
“二爷,老奴从没有应过,只是与人为善,他人的尊敬罢了。”赖大巧言善辩。
许多问题,他不否认,可轻飘飘带过,还从正当的角度,为自己辩解。
要不是贾环,深知赖家情况,都会被他给骗过。
“称不称呼的,后边再谈。”贾环淡淡一笑,道,“赖管家,你家的园子,挺大啊。”
“是贪了多少钱?”
“别告诉我,你的月例,能兴建这样大、这样好的一座园子。”
“你是朝廷三四品的要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