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定下婚期。...)(1 / 2)

太子失忆后 雾矢翊 4623 字 17天前

笄礼过后, 宫里便传来了消息。

裴织和太子的婚期终于定下,定于十月十三日。

裴老夫人愕然,不禁问道“婚期怎会定得如此急”

不说皇家的婚事繁琐,就是普通人家定亲后, 光是过三书六礼, 便要走个一两年, 婚期一般都会尽量往后挪, 以期能办得圆圆满满。

可太子和裴织的婚期, 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准备, 十分仓促。

更不用说这是大禹朝的储君, 储君的婚事, 所有的行程都有定制, 需要准备的时间更漫长而繁杂。

威远侯道“听说这是皇上让钦天监的监正测的吉日,大概是皇上觉得太子殿下年纪大了,想让他早些成亲罢。”

其实这事也能理解。

先前一直没有定下太子妃,导致太子年纪渐长,再拖下去明年太子都要十九, 像这般年纪的男子,一般情况下早就成亲生子, 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和隐疾。

没办法, 只能尽量压缩时间, 让太子赶紧大婚, 迎太子妃进门。

那些朝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这就忙坏了礼部,接到通知后, 礼部上下都忙碌起来,争取在四个月时间内将所有的古礼都圆满地走一遍, 好让太子的婚事办得尽善尽美。

裴老夫人听罢,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孙女日后嫁进皇家,这婚事如何安排,还不是皇家说了算。

他们只能尽量配合。

裴老夫人叮嘱儿子和儿媳妇,“你们也给我仔细盯着,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

威远侯和威远侯夫人点头,不用老夫人说,他们也知道,哪里敢让太子和太子妃的婚事出什么差错。

“还有阿识那边,得赶紧去找个年轻又有经验的嬷嬷入府教她礼仪规矩,最好那嬷嬷还懂得宫里的一些事”

裴老夫人心里有计量。

孙女日后是太子妃,要打交道的对象不仅是朝中女眷,还有后宫的太后嫔妃,若是对宫里的事情不清楚,一个不慎着了道,后果不堪设想。

裴老夫人从来不敢小瞧宫里那些女人的算计,更不用说这次赐婚,算是将梅贵妃和三皇子系的人得罪透,梅贵妃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她虽然不会明着报复,但等孙女嫁进东宫,日后和后宫嫔妃打交道,想给她使绊子轻而易举。

威远侯夫人道“母亲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寻摸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说完这事,威远侯夫人很快就去忙碌了,威远侯留下来。

裴老夫人看着迟迟不走的儿子,眼皮子一撩,冷淡地问“还有什么事”

威远侯厚着老脸道“母亲,绢姐儿已经病了一个多月,这般病下去也不是事,您能不能去请太医令过来给她看看”

以威远侯府的地位,倒是可以去请太医过府给家中女眷看病,但是能请的太医却只是普通太医。

威远侯心疼爱女,想请太医令过府来给她看病。

但太医令哪里能轻易请的,更不用说请来给一个庶女看病,还得让老夫人用她的名帖出面才行。

裴老夫人神色微顿,抿紧了唇,脸上的皱纹仿佛都透着严厉。

在她严厉的注视下,威远侯不由缩起脖子,越发的心虚,不敢看她。

“她为何会生病,难道你自己不知”裴老夫人的声音其实并不如何严厉,却给人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阿识和绣姐儿笄礼的那日,她做了什么,难道你这作父亲的会不知”

威远侯府的规矩虽说不算最森严的,但在威远侯夫人的管理下,也是井井有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瞒不过当家主母的耳目。

当时裴绢特地打扮一番,等在太子经过之地,这事在笄礼结束后,威远侯夫人就知道了。

威远侯夫人得知这事时,都快要傻掉。

她没想到裴绢的胆子这么大,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若是裴织未被钦点为太子妃,她做这种事,倒也不算什么,只要太子能亲睐她,是她的福份。可偏偏裴织是未来的太子妃,裴绢作为太子妃的堂姐,不识趣地去做这种事,这已经不仅仅是人品有瑕。

威远侯夫人知道自己是管不住这庶女的,便将这事禀报到老夫人这里。

裴老夫人听说后,也是怒不可遏。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偏心二房的两个孩子,毕竟二儿子夫妻早逝,只留下这么两滴骨血,她不偏着他们点,难不成盼着隔房的叔伯心疼他们

但她也从来不亏待过其他的孙子孙女,在衣食住行上都一视同仁,但凡裴织姐弟有的,其他人也有,从来不吝啬,也未曾厚此薄彼。

可她真没想到,裴绢竟然是个不知羞耻的,觊觎自家姐妹的夫婿。

幸好威远侯夫人知道这是家丑,不仅让当日值勤的下人都闭紧嘴巴,将他们敲打一遍,自己也没和任何人说,只偷偷告诉老夫人。

听说笄礼过后,裴绢又病倒了,而且病得比先前还要凶。

这会儿,裴老夫人和威远侯夫人也知道裴绢生病的原因,心疼是不可能为她心疼的,只剩下生气和无奈。

若不是看她回去就病倒,说不定裴老夫人还要罚她去跪佛堂,好教她反省一番。

裴老夫人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裴绢这事,这糊涂儿子又跑过来添乱。

威远侯头皮一麻,赶紧道“母亲,绢儿年轻,才会犯糊涂,等日后儿子给她相看一门好亲事,她就会想开了,真的。”

裴老夫人冷笑一声,“你觉得她能想开”

“会的,母亲放心”威远侯赶紧保证,就怕母亲出手惩治裴绢。

裴老夫人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是不可能请太医令过府给她看病的,她这病是自己作的,也不需要请太医令。”

威远侯还想说什么,见母亲严厉地瞪过来,赶紧道“那、那好吧,我请回春堂的老大夫过来给她看看母亲,等绢儿身体好后,儿子就给她相看亲事。”

裴老夫人疲惫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我不管你如何偏疼她,不将府里的其他哥儿姐儿放在心上,但你要记住,阿识是太子妃,容不得她去破坏阿识的姻缘,否则休怪我无情太子她是甭想了,难不成还以为太子殿下能看上她一个庶女”

从太子目不斜视地离开,裴绢被暗卫堵住嘴拖走,就知道太子压根儿就没将她放在眼里,甚至连她是哪号的人物都不知道。

要不是当日是阿识的及笄礼,太子看在阿识的面上,只怕裴绢不是被堵嘴拖走这么简单。

每次想到这里,裴老夫人既觉难堪又庆幸。

过了几日,威远侯夫人终于寻摸到一位两年前从宫里退休的嬷嬷进府。

其实也不算是威远侯夫人寻到的,是勇毅伯夫人帮忙找到的。

勇毅伯府和威远侯府是姻亲,威远侯府出了位太子妃,勇毅伯府也受益,对这事十分上心,早就暗地里帮忙打探寻找,算是卖裴织一个好。

威远侯夫人将嬷嬷领到寿安堂,给裴老夫人和裴织相看。

这嬷嬷约莫四旬,容貌端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简单地插着一支银钗,穿着一件秋香色十样锦妆花褙子,面上的笑容亲和,斯斯文文的。

“老夫人,四姑娘,我姓兰,以前在贵太妃宫里伺候的,两年前贵太妃殡天,我们这些在贵太妃宫里伺候的宫人得太后娘娘恩典,得以出宫。我如今住在城西的侄子家,由侄子供养,我有个侄孙今年入了成林书院,便想接些活给他挣点束和笔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