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兵们得令,立刻应了声是,上来便要压制她。
南弦没命地挣扎起来,“我犯了什么罪,王监察要对我动刑?我受圣上委任,为宫中娘子调理身体,王监察要是伤了我,耽误了娘子们的大事,只怕不好向圣上交代。”
王朝渊一哂,“这就不劳向娘子操心了。王某既然能将你请来,自有办法对外交代你的行踪。”拿眼一横左右,“还愣着干什么?身娇体软的小娘子,让你们下不去手了?”
这么一喝,生兵们立刻直着嗓子高声作答,上去就反剪了南弦的双臂。
南弦只觉两条胳膊要被人拧断了,疼得她直呼起来。心想这下算是完了,犯到这阎王手里,橘井回去通知识谙,识谙要是贸然来讨人,会不会被王朝渊一并拿下?
正心慌意乱的时候,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了,只听卿上阳大声呵斥:“谁敢无礼!”然后踢开左右架住她的人,趁机一把抱住了她,急急道,“其泠,别害怕,阿兄来救你了。”
南弦的头发经过一番挣扎,披拂在脸上,从发丝间隙勉强看清了卿上阳的大脸,和门上走进来的神域。
神域的语气凌厉,寒声质问王朝渊:“向娘子所犯何罪,劳动王监察连夜审讯?她不过是救治过我,王监察如此不依不饶,看来在监察眼里,本王就不该活着,是么?”
王朝渊其实也有预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在向家女郎出宫时半路劫人,就要作好被人上门兴师问罪的准备。
他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敷衍的笑,“不过是有桩陈年旧案,要请向娘子答疑解惑……”
话还没说完,便迎来了响亮的一记耳光,力道之大,打得他耳中不住嗡鸣起来。
惊诧、意外、愤恨……他回头望过去,见冯翊王举着他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气定神闲地抓握了两下,仗着自己的身份,极其傲慢地说:“王监察对本王大不敬,回答本王的问话,口若悬河胡言乱语,本王甚为恼怒。”
被他抽打过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刺痛一直蔓延进领口里。目睹了变故的主簿惊恐之余要来搀扶,被他扬手隔开了。
他正了正身子,拱手向神域长揖下去,“卑职无状,冒犯大王了。”
话是这样说,拱手作揖的动作也标准,俯下身子,看不见面目,但可以想见,眼里的怒意怕是早已滔天。
神域并不在意他的恨,反正梁子早就结下了,这坏疽总有溃烂的一天,何须留什么脸面。
他对南弦道:“阿姐,往后只要有我神域在,没有人再敢随意动你半分。”这话是说给王朝渊听的,也是说给卿上阳听的。
半抱着南弦的卿上阳也被他的雷厉风行吓了一跳,本来救人就救人,没有必要把校事府的监察打一顿吧!以前只觉得这位小冯翊王温文尔雅,说话大声些都怕得罪了人,没想到这回竟亲自动手赏了王朝渊一巴掌。这王朝渊是什么人?响当当的酷吏,朝中百官能躲则躲的瘟神。这回挨了打,事情可真闹大了,要想大事化小,怕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