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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撩起了她身上的衣袍,双袖鼓胀,那一刻要飞天一般。他忽然没来由地抓住了她的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别让她飞走。

她吃了一惊,“做什么?”

他这才回过神来,随口搪塞道:“阿姐手上的伤怎么样了,我替你看看。”

南弦无奈地抽回了手,“伤的不是这只。”自己转了转右手,五指尚能正常活动,应当没有伤到筋脉。

他苦笑,“阿姐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想关心你,却无从下手。”

也许这就是自己劳心劳力的原因吧,从来不知道示弱,什么事自己都能扛起,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她可以,便没有人再想得起来,她也是需要被关心的了。

不过与他略略相熟,当不得人家的关心,她笑了笑,“我很好,多谢你。”

朝外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大雨冲刷过的天幕上,镶嵌着一枚巨大的月亮,月色煌煌,照得世间万物无所遁形一般。

这时婢女将收拾齐整的衣裙呈了上来,南弦起身去换,出来的时候见神域就站在廊庑下,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我送你回家。”

从清溪返回查下巷的路上,大概因为受了惊吓,南弦总是担心会有另一把刀从窗口刺进来,因此一路战战兢兢,不住打帘朝外望。

神域发现了,扬声宽慰道:“阿姐不必害怕,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敢行刺你了。”

南弦心里稍稍觉得安定,不管是真是假,姑且相信他吧。

好在到家之后,没有人看出异常,她事先也叮嘱过鹅儿,让他不许外传,因此允慈虽发现她的手受了伤,也没往别处想。

她这里表面太平,神域却不能当做无事发生,第二日便着手处置了这件事。

彼时卢骏正为派出去的人没有回音而焦躁,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屍。打探向宅的情况,得知向家大娘子依旧在坐诊,这就让他愈发彷徨了。

后来接了拜帖,说小冯翊王相请,他惴惴地赴了约,当得知派出去的人一死一伤,活口还在对方手上的时候,几乎将他吓得瘫软。

最后是怎么回来的,卢骏已经想不起来了,到家直去找了母亲,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还在埋怨,说向娘子好好的,三兄又在说大话。

半天的惊吓化作了气愤的一句暴吼:“给我闭嘴!”把他母亲和妹妹都镇住了。

别驾娘子好言来问,他才垂头丧气把实情说出来,“动手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小冯翊王,人被救下了,我派出去的两个兄弟,一个死了,一个在小冯翊王手上。原本这件事是要报校事府的,但小冯翊王按下了,要是闹起来,不单阿妹名声尽毁,我们全家都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