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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元王咬得牙龈生疼。

他怎不设防?他怎么可能不设防!可即使他设防了,他不还是进了他的大帐!

那些年,死在段无错手中的将帅们有哪个是不设防的?

只是……不是说防就能防得住的……

“你的内力不是都没有了!”

“谢王爷关心,已经无碍了。”段无错温声笑道。

兴元王吐出一口血来:“太后骗本王!”

他误以为太后临阵倒戈,站在了段无错那一边。

段无错笑笑,倒也没解释。

兴元王倒在他的脚边,鲜血蜿蜒成河。

段无错连看都没看一眼,慢条斯理地将热茶饮尽。这茶是陶国的贡茶,他觉得味道还不错,起身在箱笼里翻了翻,翻出一盒,打算带回去慢慢喝。他目不斜视地往外走,迈过兴元王的屍体。

他出了大帐,外面的士兵皆震惊,弓箭刀剑相抵。可当他们得知兴元王已死,兵器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尽数投降。

段无错指腹扣了扣装着茶叶的檀木盒,回望巍峨山峦。如今兴元王已死,他可以更放心地离开了。

兴元王谋反伏杀皇帝被段无错斩杀的消息传回京城,太后吓得晕了过去,紧接着一病不起,日夜喊着他的大儿子。

皇后茶饭不思,担心地位岌岌可危。兴元王对她有些养育之恩,可毕竟不是她的父亲。她对兴元王的死去没多少心痛,更多的是担心兴元王的谋反连累了她。

苏如清倒是着实痛苦,几度哭得伤心欲绝,甚至动了胎气。最后为了保护肚子里的胎儿不得不振作起来。

皇帝还未回京,兴元王府也还没有被下令抄家,可是王府里的仆人四散逃离,生怕被殃及。一些胆子大的人夜里潜入府中偷盗钱财。后来甚至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翻墙偷盗。苏如澈日日眼睁睁看着府里的人越来越少,那些强盗堂而皇之闯入。她吓得躲起来瑟瑟发抖。她想寻求往日的亲朋帮助,可这个时候谁都怕牵连,谁也不肯见她。她也想和府里的下人一样逃走。可是她能逃到哪里去呢?养尊处优的郡主哪里能适应逃难的日子?而且府里的下人谁也不敢带她走……

苏如澈日日以泪洗面,活在惊惧中。其实她知道她也跑不了,她不再是郡主,而是罪臣之女,她能逃到哪里去呢?官府早晚会将她抓回来……

皇帝要今早回京收拾残局。临走那天他再一次挽留段无错。这几日,他不知在段无错耳边念叨了多少遍,把从小到大的兄弟情都念叨了三个来回。

虽然,他明明知道段无错决定的事情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哎!哎!哎……”皇帝在帐内走来走去,“我再给你建几个糖室?”

“皇兄有心了,只不过若建在湛沅更好。”段无错道。

皇帝只好使出杀手鐧。

他板着脸将帐内的人尽数撵了出去,然后鼻子一吸,紧紧抱着段无错的腰,开始哭。

段无错无奈地抬起双手。

“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啊,湛沅那么远!我儿子都还没生出来,你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