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月眉梢一挑:“许多地方都有怀胎妇人?今日街上这般拥挤,为何临盆妇人还在街上乱走?”

副头领回道:“属下也不知,依着收到的信报来看,金化坊出事的,好像是一名男子。”

“男子生产?”

副头领一脸牙疼:“信报是这样。”

“带我去看。”鱼初月发号施令。

副头领只能点头。

鱼初月忍不住拽了拽崔败的衣袖,得意地低声道:“大师兄看见了没有,在凡界办事,就是银子最顶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看看,钱赏到位,他们多听话。”

崔败:“……”

见她洋洋得意,一副地头蛇的蠢萌样,他不禁压下了上翘的唇角,正色道:“这些人情世故我是不懂的,幸好有你。”

鱼初月更是把鱼尾巴翘上了天。

亮晶晶的黑眼睛一闪一闪,绽放着愉悦的光芒。

崔败暗暗挑了下眉,瞟了眼被士兵苦兮兮地扛在肩上的大银锭,想笑,憋住了。

真是个憨鱼。

有官兵在前头带路开道,鱼初月和崔败很快便赶到了近处的事发地点。

恐慌的人群都在逃,奈何场面太乱,不断有别处的逃难者涌过来,场面一片混乱。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街旁一间酒馆中传出来。

酒馆的木门被踢开了,翻倒在一旁,将门框拦了一半,酒馆里头没有光线,隐隐传出一声细弱哀鸣。

官兵扬着火把,冲了进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仰躺在长条酒桌上的男屍,他衣衫敞开,惊恐地大睁着双眼,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凝固在了年轻的面孔上。他的腹部破破烂烂,裂开巨大而错乱的口子,腹腔中看不见内脏,应该是被吃光了。

官兵们纵然已经灭杀过一只魔胎,见到这幕惨状,仍是不自觉地连声倒抽凉气,手中的火把不自觉地轻微晃动。

众官兵散开,火光照向四周。

鱼初月视线一转,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异样的目标。

角落一堆木桌和木椅之后,露出一只惨白的手,正在僵硬地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鱼初月:“……”有点子吓人啊!

她小心翼翼地躬腰一看,透过椅腿之间的缝隙,隐约看到了一团婴孩大小的黑乎乎的物体,正在埋着头,吭哧吭哧地啃食。

“那!”鱼初月指向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