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伴随着惨叫声，血腥味蔓延开来。

这些人，帮不上忙还添乱。端木抿紧嘴唇，飞快思量开来。

操场上约有20多人，除了脚软跑不动的，其他所有人都在逃命。如果这时候去跟小怪拼命，一定非常惹眼。

想到这，端木打消了原先的念头，跟着人群远离。

出了操场，大家各自逃命，谁也顾不上谁。

倏然，左侧小径传来一声惨叫，「这怪物怎么不止一只？！」

众人下意识往出声的方向看去。只见又一只黑影怪物拦在路中间，挥舞着利刃大开杀戒。

有两人冲的太快，一个被抹了脖子，一个被砍了大腿。

「啊啊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学院上空。

端木心念微动，一把拉住旁边的男学生，厉声喝问，「体育馆在哪儿？快带我过去！」

男学生不免疑惑，这货是谁？为什么不认识体育馆，也能进学校大门？

只是眼角余光瞥见黑影大步追来，他顾不得多说。剧烈挣扎后，挣脱开端木的桎梏，然后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

「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端木低声呢喃。不过对方不合作，他也没办法。

倒是不远处一人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灵光一闪，大声吼道，「体育馆有高尔夫球杆，可以暂时充当武器！想拿球杆防身的跟我来！」

说着大步迈开，走在最前面。

端木稍稍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所有人都只想着逃命。

除了端木快步跟上，旁边还有三人跟着去了体育馆。显然他们也觉得，手里不握着武器，心里没安全感。

体育馆和操场离得很近，不多时，五人到达目的地。

最先带头领路的高个男生直奔仓库，拿了最新的高尔夫球杆作为防身武器。

另几人有的挑羽毛球拍，有的找球杆，选择各不相同。

有一人取出消防斧，以为自己得了神兵利器，正暗自得意。谁知挥舞了没两下，就累的直喘气，只能靠着墙壁休息。

端木扫了一眼，发现排球、足球、篮球、实心球塞了一屋子。他心说，这些作为暗器扔出去倒是很不错。

没忙着拾取装备，他掏出手机，给小伙伴发了条短信，「我在体育馆等你。」

消息刚发出，带路的高个男生放下手机，一脸凝重地道，「你们好，我叫高力，是大三xx专业学生。之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明显继续待在学校会很危险。」

「我试着向外界拨打电话求助，可是语音提示说不在服务区。」

「目前摆在咱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留在体育馆等救援；第二条，硬着头皮冲出去，找人支援。」

沉默许久，五人里唯一一名女生问，「你怎么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万一出去后发现，外面也乱了呢？」

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高力面容紧绷，笑意微苦，「怎么也得试一试。留在体育馆，时间较短还能应付，时间一长，没吃没喝，难道就能活了吗？」

女生无言以对。

高力环顾一圈，语气低沉，「正好这里有五人，那就举手表决，是留下还是试着往外闯一闯。」

「事先说明，我打算离开学校。」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见人就攻击，看起来很吓人。如果留下，我怀疑自己根本等不到救援的那一刻。」

话音刚落，端木斩钉截铁表示，「不管你们作出什么选择，反正我决定留下。」

高力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人惊慌的时候往往会拿不定主意，最后别人说什么听什么。他把人带到体育馆，又率先开口分析现状，自觉说话应该很管用。

谁知某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坚定坚决地要留下。有了第一个唱反调的，其他人一定更加犹豫不决。这么一来，跟着他离开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

「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开，五人一起行动比较好。」高力咬紧牙关，极力保持冷静。

谁知端木却说，「没有人是神仙，算不出究竟是留下好，还是离开更安全。」

「既然如此，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如果盲从别人的想法，最后丢掉小命，那多冤枉？相反，如果是自己的决定，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想走想留都可以，想从众想单独行动也没问题。命是自己的，自己掂量着办。」

高力更加气恼，总觉得这货是敌军派来的间谍，企图分化他们。

众人不语，陷入沉思。几分钟后，五人拿定了主意。

高力和一个男生想离开学校，决心正面突围；唯一的女生说自己好朋友还在宿舍，打算回去找她；端木和名叫林木的男生留在体育馆，等人救援。

商量好后，其余三人先后离开。

端木往旁边瞥了一眼，颇为好奇，「为什么不跟他们一块儿走？」

林木托了托眼镜，冷静道，「我只是觉得跟你一起，活下来的机率更大而已。毕竟最先想到去体育馆的人是你，高力只是个带路的。」

「是么。」端木挑了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