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度本可以把人打晕了带走,但他更想问个清楚。
“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曾救过我的那个郎中。”
姜佛桑不见惊诧,显然她是知道的。
搁在膝上的双手缓缓收紧:“他哪里得罪了你?”
“他不曾得罪我。”
“那你为何关他。”
“我也不曾关他。”
萧元度猛捶了一下案几:“姜六娘!”
姜佛桑垂下眼帘,而后起身。
走出两步,回身看向正兀自生闷气的人:“你随我来。”
姜佛桑带着他重新去了那座小院。
辜百药看到他们俩一同出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可以跟他走。”姜佛桑道。
辜百药低头炮制自己的药材:“我不走。”
萧元度眉心瞬间结了个疙瘩,迈步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你存了什么歪心?!”
不然为何死赖着不走?
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涌上心头,萧元度脸色一变再变。
即便这人救过他的命,但他要是胆敢对姜女……
又或者,姜女想见的人就是他?
辜百药起初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话音所指,顿时一脸气怒:“你休要血口喷人!”
仿佛把他与姜女联系到一起是极其侮辱之事。
萧元度心下稍定,浓眉又竖起。若非看在前世,一拳早挥下了。
不知好歹!
“你走不走?!”
辜百药脖子一拧,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萧元度难得想顺手报回恩,结果就这样折了戟。
亏他方才还对姜女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辜百药见他没有下文,拽下他的手,继续忙活自己的了。
萧元度瞥了眼无甚表情的姜女,一时间只剩尴尬在冷风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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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黑透,两人重又回了宝鸭池竹楼。
抛开方才之事,萧元度另有话要与她说。
“是你让人跟着我的?”
姜佛桑并没有被拆穿后的失措,仅眼睫眨动了一下:“我只是——”
萧元度没有要听她解释的意思,截断她的话:“咱们明日就离开南州。”
不是征询意见,更像是已经做了决定,仅仅是通知她。
姜佛桑怔忪了一下,道:“此事咱们之前就已谈过,我不可能走,你也答应——”
“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