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特意从京陵赶至兴平,给她晓以利害,告诉她哪些是忌讳、哪些当避开。
姜佛茵憋了一肚子话、说不尽兴,如何能乐意?然而无论她再如何闹,骆氏再不肯妥协。
为了能把信送出,只好由她来妥协了。只是在信中藏了些小“心机”,她相信堂姊定能看得出。
姜佛桑没辜负她一番信任,也真切感受到了她的思念与担忧。
除了这些,佛茵最关心的是现在这个“妹婿”对她好不好——
整个姜家怕也就只有这个堂妹真正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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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丝的事交给萧元度后,姜佛桑就彻底清闲了下来。
不过她仍不常在衙署待着,还是四处去。
最常去的仍是灵水村。
一来这里离城不算太远;二来景色确实宜人;再就是她在这个村子里呆得最久,乡民们即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没显出见外或不自在,她待得也舒心。
每次来必要和妇人孩童们一道上山,采野菜、摘野果,亦或捡柴斫木……她现在已能一口气走到山顶,半途不需停歇。
值得一提的是,那次夜宿之后,萧元度便安排狱中苦役疏浚了山脚下那条河,而后重新搭了座石桥。这样即便再遇大雨,也不必担心水漫河堤,更不用发愁桥板被急流冲走。
石桥落成那日,村里特意杀了只羊相庆,还专门让人来请她与萧元度。不过那阵子两人正忙,就没有到场,只是派人送了贺礼。
这日,刚从灵水村回到衙署,还没来得及洗漱,二堂的门吏就来通报,说是有客至。
“客?”姜佛桑以为是冯颢。可冯颢是自己人,衙里人也都认识,不至於被称作客。
及至去了专门待客的花厅,才知冯颢确实也到了,客嘛却是另有其人。
“五表嫂!”
锺媄站起身,一瘸一拐走了两步,高兴地冲她挥手。
萧元奚跟着站起搀了她一下,见姜佛桑进来,又松了手。
躬身一礼:“兄嫂安。”
姜佛桑还礼:“叔郎安。”
姜佛桑知道客是他俩,也有些高兴,“怎么伤着了。”
锺媄咳了两声,只说不小心扭的。
姜佛桑看向萧元奚,萧元奚看锺媄。
锺媄瞪了他一眼,隐含威胁。
萧元奚便垂头不说话了。
虽震慑住了一个,只可惜拆台的很快来了。
“女君,车队已停在仓房那边,天色已晚,只等明日再与程县丞核帐。”
“也好,这一路多有辛苦。”
不经意间瞥到锺媄看冯颢的眼神,姜佛桑一顿,笑了笑:“你们怎会一起?”
冯颢如实禀道:“半途遇上锺女郎惊马,得知六公子他们也来巫雄,锺女郎又伤了脚,才并作一途。”
怪道锺媄方才言语支吾。她自诩骑术高,却坠马伤了脚,想来是觉得没面子。
锺媄不想大家都盯着她的脚,赶忙转开话题:“表嫂,我和小六是来接你的,你快收拾一下,随我们回枣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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