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邪闻言将自己的眼神落在水昕月的脸上,发现她正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眼神亮亮的,不知道是不是泪水。
“小的时候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蓝家,觉得那个家亏欠了我太多,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去,那个曾经被我叫做爸爸的人会被我一辈子恨下去,我从次以后我都没有爸爸了,可是他去世之前我才看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牵挂,我们两个的一辈子太短了。”
“上次我车祸在医院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我也以为在妈妈心中只有爱情和她自己,可是现在才知道,在生死面前,她还是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我,为什么我总是明白的这么晚。”
水昕月的声音飘在书房里面,那阴暗的氛围更增添了一种淡淡的忧伤,凌邪没有说话,只是扮演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的角色。
那天从郊区回来之后水昕月几乎没有怎么说过话,一直闷闷地,像个陀螺一样地转来转去地操办着水丽英的后事,好像不知道累一样,凌邪时常担心她会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里不肯发泄出来,如果不住地积攒,可能有一天她会承受不住崩溃掉。
今天能够主动将所有的心事都倾吐出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悲伤是不可避免的,但这起码说明她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了。
水昕月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了凌邪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伸出双手环抱住凌邪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轻轻地说:“凌邪,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就只有你还有朋友们,我真的再也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