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赤褐色的大鲵,身长快到两米,宽大的嘴巴缝隙里,正甩着一条小蟒的尾巴。它黑豆似的小眼睛,木讷盯瞧着我,扒在石块儿上的扁平四肢,力不从心挪动了几下,却未能奔跑起来。
大鲵费了很大力气才捕捉到食物,挣扭的小蟒体积较大,卡在它喉咙里不肯入胃。我的出现让大鲵产生担心,好比鹬蚌相争时,突然出现了渔翁。
我们储备了丰厚的食物,而且我此时更没空理会这种野兽之间的纷争,背上阿卡步枪,朴刀重新挂回腰间,我沿着哗啦啦奔流的溪岸继续奔跑。假使敌人的小艇冲游过来,那段小瀑布顶端的几块儿大石,会让他们饱尝触礁滋味。不过,每块石头之间的空隙较大,他们运气好的话,小艇倒也能冲游过去。
跑到像孕妇肚子一样的山壁,抡起早已缠好在手上的钩绳,争分夺秒的往上攀爬。按我推算的时间,那艘小艇应该驶出了鬼猴部落的区域,处在距离山涧六公里的河道上。
然而 ,这一次我彻底估算失误,当我攀到距离峰顶三十米时,嚣张的马达声就从深远的山涧下传来。我急速贴紧在岩壁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只收缩起翅膀的蝙蝠。挂满绿布条的狼皮,和头顶缠着的青藤,将我很好的伪装成一片苔藓,或一簇小树。
脚下溪涧的小游艇上,一名手持巴特雷狙击步枪的射手,和一名举头仰望山壁的望远镜观察者,正搜索两岸陡峭的山壁。他们捕捉目标的专业手法,我深谙其道,尽管我双臂被钩绳勒得生痛,我却一丝不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