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寻芳最近十分苦恼。
宗主成天不挨獬豸宗的门, 连清澂筑也变成灵芥带去了晏温山,獬豸宗积压成堆的事全都压在倦寻芳一人身上。
“上沅”
终于有一天,倦寻芳实在是忍不了了, 怒道“去问问宗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獬豸宗”
上沅脑子一根轴, 复杂的事务处理不了, 只能干些打打杀杀的事。
她坐在窗棂上吹叶子玩,茫然回头“啊宗主不是才刚合籍吗, 现在让他回宗来我肯定会被骂的。你自己怎么不去问呀”
倦寻芳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敢吗”
上沅“”
我就敢
倦寻芳被一堆事务搞得心力交瘁,痛苦道“那你用犀角灯旁敲侧击问问不成吗”
上沅见他都要薅头发了,“哦”了一声,乖乖拿出犀角灯和盛焦传音。
倦寻芳还在那提要求“委婉点,省得宗主误以为我没有能力, 执掌不了獬豸宗对了也别说是我想问的。”
上沅点点头,传音“宗主,你什么时候回宗啊您要是再不回来, 倦寻芳就要谋朝篡位, 彻底执掌獬豸宗了。”
倦寻芳“”
倦寻芳呆愣一瞬, 那音已经传出去了, 他“砰”地一拍桌子, 咆哮道“上沅”
“你说的。”上沅疑惑道, “委婉、说你很有能力。”
倦寻芳“”
倦寻芳人都傻了, 恨不得冲上来将上沅给扔出去。
上沅是当年最后一批入申天赦的人, 被盛焦解救出来后脑子像是缺了根弦, 没心没肺一根筋, 倦寻芳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和她一般见识。
倦寻芳头痛欲裂地扶着额头, 有气无力道“我要是被宗主逐出獬豸宗, 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也给薅出去。”
要死一起死, 谁也别想活。
上沅疑惑地眨了眨眼。
千里之外的晏温山。
合籍后,诸行斋的人又住了好几日才陆陆续续离开。
之前如此热闹,乍一空下来显得冷清不少,晏将阑失落两天后又开始撺掇着让盛焦笑给他看。
盛焦还是不笑。
晏将阑百战百败,蔫蔫地躺在软塌上晒太阳。
正在百无聊赖时,桌案上盛焦的犀角灯亮了。
晏将阑抬手将那簇燃烧的火苗招过来,指腹微微用力捏破,上沅的声音从中传来。
听完后,晏将阑一乐,兴致勃勃地坐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獬豸宗中。
倦寻芳一边战战兢兢地处理公务,一边等着宗主回应,冷汗都要下来了。
很快,犀角灯传来一个显形诀,悄无声息落在倦寻芳的桌案前方。
倦寻芳一愣。
下一瞬,盛焦一身獬豸宗黑袍,面无表情出现在显形诀上,眼神冷厉漠然一扫,视线直直看向倦寻芳,看起来心情极其不虞。
倦寻芳倦寻芳直接跪地叩拜恭迎宗主
盛焦漠然道“谋朝篡位”
倦寻芳冷汗簌簌往下流,讷讷道“宗主明鉴,我并无此意。”
盛焦缓步走到倦寻芳面前。
步子一点点靠近,倦寻芳就抖得更加厉害,差点想把上沅一起薅过来替他承担这胆战心惊的恐惧。
那步子终于落在倦寻芳面前,带着一52ggd股强烈的压迫感。
倦寻芳每一瞬都仿佛心在热油上烹,恨不得死了算了,艰难保持着清醒睁开眼睛,无意中一瞥,却见“盛宗主”的脚竟然赤着,脚腕上还戴了用红绳穿成的珠子。
倦寻芳一呆。
被“盛宗主”的威慑吓傻了的脑袋一时间无法转过来。
“盛焦”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起头来。”
倦寻芳艰难稳住,一点点抬起头,对上盛焦那张不怒自威冷若寒霜的脸。
突然,“盛焦”冲他坏笑一下。
倦寻芳“”
倦寻芳悚然,差点晕过去。
晏将阑哈哈大笑,蹲下来拿爪子虚虚搭在倦寻芳肩上,悄无声息变回原来的样子,笑得直打跌。
“哈哈哈”
倦寻芳“”
倦寻芳恼羞成怒道“晏聆”
晏将阑笑得咳嗽“对、咳咳对不住,我就哈哈哈盛宗主的威名果然好用啊”
倦寻芳恨不得冲上去揍他,扶着桌子爬起来,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故作冷厉道“你来做什么,宗主呢”
“钓鱼呢。”晏将阑笑够了爬起来,跟着倦寻芳笑眯眯道,“倦大人真想谋朝篡位啊真是好英勇啊,你有何打算啊和我密谋密谋,我愿意让盛宗主从此君王不早朝,来给你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