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816(2 / 2)

不过约翰倒是不以为意,继续好奇问,“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会想着让崔小爱来当你的秘书”

苏雁回停下手上笔,想了想认真回答约翰,“其实我刚开始的时候,是想着要是以后有本事了,把他两给辞退的。”

“哦”约翰双手放在桌面,继续问,“那又为什么之后没这样干呢”

苏雁回想了想,回答,“因为他两现在是会听我的,且有能力的人。”

顿了顿后,苏雁回继续开口,“我是可以将他们赶走,可是赶走他们我依旧要找其他人来坐这个位置,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让我了解的来当我的秘书而是重新找人再重新培养浪费时间呢”

约翰听完,看着苏雁回慢慢眨眨眼后,疑惑又严肃,“奇怪。”

苏雁回不解他这句奇怪从何而来,看着他等下文。

“大老板家难道是什么进修学校吗”约翰皱着眉,眼带笑意的问。

苏雁回没好气的回,“这中间也要多亏约翰老师您言传身教。”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约翰听了立刻一副“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的表情。

神情和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两个意思。

这让苏雁回忍不住又想吐槽他,“约翰大班,您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跑到我这里来聊天的。”

约翰听了啧啧,一面摇头一面起身,慢吞吞的往外走,不忘嘟囔,“行吧行吧,哎”

不过他刚走到门口时苏雁回又想是想起什么似的提醒约翰,“对了,明天彩桦街交租那件事,你可别忘了。”

“放心吧。”约翰冲她闭着一只眼做了个“ok”的姿势后,这才拉开门出去。

另一边,包子摊老板正错愕的看着宋家店铺的掌柜,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好几个台阶,“这么贵”

但话音刚落便被掌柜不耐烦瞪了一眼,连原本在打算盘的手都顿住,“你这声音,是要吓着我店里的客人吗”

包子铺老板听了立刻唯唯诺诺,点头哈腰的冲掌柜赔笑,“对不起对不起,掌柜,我这就是一时有些吃惊。”说完立刻从兜里摸出香烟,弯着腰恭敬的双手递给他,“您抽烟您抽烟”

掌柜伸手推回来,不是很稀奇,“抱歉,我不抽烟。”

“啊这样啊。”包子铺老板讪讪,收回香烟后又继续冲掌柜笑得讨好,面带苦涩,“掌柜,您也知道我这是小本生意,怎么怎么这次的租金这么贵啊”

“这我那儿知道。”掌柜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继续拨弄算盘。说得漫不经心,“你也别哭什么小本生意了,彩桦街哪儿不知道你的精打细算会做买卖啊。”

包子摊老板继续点头哈腰,似在说“不敢当不敢当。”

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打着算盘的掌柜,想了想后开口,“那我现在就把钱给您送过来”

“哎别。”掌柜听了立刻伸手阻止包子铺老板,“这次和往常不一样,我这里不经手,所有人去买办行交。”

“啊这么麻烦。”包子摊老板嘀咕完,又冲掌柜咧着嘴笑,拍马屁,“还是以前在掌柜这儿交的时候方便。”

掌柜笑了笑,冲他随意的挥挥手,让他没正事了就赶紧走,别耽误他记账,“老黄历的事就别说了,现在换了新大班经理,就按照新规定做事。行了回去吧。我还有事忙,没空和你瞎耽误。”

“哎哎。您忙、您忙。”包子摊老板点头哈腰,这才离开。

不过等出了店铺后便苦了脸,嘀咕着这次的租金怎么高了那么多。

却不知道掌柜在他离开后,抬头看了眼包子摊老板的背影,立刻便拿起旁边的电话,给买办行打过去了。一接通便毕恭毕敬的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喂崔秘书,哎。苏小姐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了。对对对,明天。好好好,您受累。”

等电话那头挂断后,掌柜才将电话放回去,又朝已经不见人影的门口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一点儿不同情的拉长了腔调自言自语,“这恶人啊就要有恶人磨哦”

只是不知道苏小姐做得了这个恶人不。

晚上,苏雁回回到宋家,吃完晚饭后没多久便回自己的房间继续努力用功去了,也不知埋头书桌多久,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才惊醒抬头,一看时间方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

便起身一面活动脖颈,一面应声,前去开门。

――一般这个时候会来的都是来给自己送宵夜的宋妈。

所以当苏雁回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人是宋穆然后,难免感到意外。

宋穆然见状,温和一笑后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上装了宵夜的小盅,开口,“刚好有事和你说,又遇上宋妈,便顺路给你端过来了。”顿了顿看了眼苏雁回房内,又问,“方便吗”

“方便、方便。”苏雁回回神,让开路请宋穆然进去。

正打算关上房门时,刚将宵夜放在桌上的宋穆然便转身看见,开口提醒,“不用关上,我就几句话。”

“哦。好的。”苏雁回听了,便转身朝桌边走来,两人分别落座后又看向宋穆然,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宋穆然右手手臂放在桌上,手指轻敲了几下开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想你也许对你以后或许有用。”

以后

苏雁回想到大管家说宋穆然这几天不在府里,是去了上海,立刻明白过来什么,主动开口,“是和白家有关吗”

这倒是让宋穆然诧异了一下,随即失笑,觉得反而是自己显得小家子气了点儿,“我以为你会问是不是王家。”

苏雁回听了,笑着回答,“好像没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

从苏雁回嘴里首先脱口而出的是白家而不是王家,算是间接的说明王天阙这号人物已经在她心里的位置,更淡薄了些。

当然这点宋穆然并未点明,只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算是赞同她的话,继续开口,“你说得有道理,其实是什么事你应该心里有数,因为过几天也许汉口的报纸上也会大肆报道。”

宋穆然说到这儿,苏雁回便明白了。

是王天阙和白贺兰即将大婚。

她沉吟了下点点头,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犯愁。

一直细心留意苏雁回表情的宋穆然见了,温和询问,“怎么”

苏雁回回神,抬眸看向宋穆然,眉头依旧没松开。想了想后才将自己心中担心的说出口,“先生,现在王白两家联姻,我觉得以后对我来说似乎更困难了。”

原来是在担心这件事。

宋穆然哑然失笑,手指又在桌上敲了敲,神情轻松的继续和苏雁回说,“有时候这种联姻,并不代表就比从前更强大。”

见苏雁回脸上还有疑惑,但这种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便摇了摇头,说了句“以后你慢慢就懂了”,便将这话题暂放一边,打算之后再细细和苏雁回分析。

话题一转说起另外的事,“这是一件,另外一件是我无意中听见的。”

顿了顿后,宋穆然便将“白家三小姐惨遭黄包车车夫毒手,凶手狱中畏罪自杀”的事说给苏雁回听。

“是那个车夫。”苏雁回立刻知道是谁,毕竟当初那人还和自己一起,将一在路上昏倒的孕妇送到了医院。

可再听闻却发现这么一个好心人,既然因为自己无辜屈死。让苏雁回生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气愤,再一想钱家的背景,便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钱垒。”苏雁回肯定的开口,“一定是他。”

为了讨好白贺兰,这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真是个变态。

宋穆然点点头,算是附和她的猜想,顿了顿又说,“因为和你有些关系,所以我就稍微多留意打探了一下。那名车夫死后,留下孤儿寡母很是辛酸,所以我就让阿贾以你的名义偷偷送了些钱给他们。”

“当然只提了曾经受过她丈夫的恩,暂时不方便露面,辗转打听才知道近况这些。”宋穆然说得仔细,“算是安顿好母女两吧,后续我会把她们家的地址给你。”

苏雁回听了点点头,感激又觉心暖的看着宋穆然,“谢谢先生。”

“举手之劳而已。”宋穆然笑笑,又说,“不过还有件事倒是有意思,我从这黄包车车夫的妻子口中得知,那时黄包车车夫刚被抓,曾有一身怀六甲的孕妇到警局,说是可以证明那名黄包车车夫是冤枉的。”

“但却连门都没让进,之后没多久便传出了车夫畏罪自杀的消息。”宋穆然顿了顿又开口,“原本车夫妻子是打算找那名孕妇出来还丈夫清白,但之后便再也不见这人。”

苏雁回听宋穆然这样说后,不知为什么,那怕没有任何的证据,却总觉得是曾经自己帮过的那名在路边昏倒的孕妇。

一想到这里竟觉感动,忍不住抬头看向宋穆然,寻求认可,脸上带着笑意,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也显得温暖,白瓷一样的皮肤透着柔软的暖色调,“先生,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黑暗,但好人还是更多的。对吗”

这让宋穆然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雁回说的竟然是这个。

但稍一联想却也明白她的心情,便也弯了眼冲苏雁回儒雅一笑,点头。

“嗯。”

顿了顿后,含笑眼眸看着苏雁回又慢吞吞的开口补充,“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傻乎乎的好人更多些。”

“虽然傻乎乎。但”宋穆然笑,“却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傻乎乎的。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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